市场经济,物质为基础。可我就是不信,再经济利益甚嚣尘上,人能没有精神需求?那么,你是否有一张爱看的报纸?这张报纸里是否有一篇让你难忘的文章?这篇文章里是否有一个让你难忘的人?
我有一张爱看的报纸《检察日报》,《检察日报》里有一篇让我难忘的文章《证实一种象征的意义》,《证实一种象征的意义》里有一个让我难忘的人物淄博市临淄区检察院检察长刘长江。
在《检察日报》的众多栏目中,我爱看“绿海”副刊。1999年2月28日,我看到“中国执法者”(现为“中国检察故事”)栏里的那篇文章。多少年过去了,一张泛黄的报纸,一篇文风朴实的文章,一个基层院检察长的故事,每读一次,我都会感慨良多。人生之事,生死为大。可刘长江身患“恶性纤维组织细胞瘤”,一边化疗医治,一边带领干警工作,屡获省市先进,并“越狱”成功,战胜了病魔。那是一种为着检察事业可以战胜一切困难、一往无前精神和实证的胜利。
《检察日报》的主要读者是检察干警。他们大部分工作在基层院,从事着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工作。他们大多不曾办过大案,不曾做出突出成绩。但他们每天平凡的工作,却是支撑我们检察事业的基础。他们在检察岗位上,挥洒青春,流淌汗水甚至不惜付出生命。《证实一种象征的意义》写出了基层干警的奉献精神,也让我记住了作者的名字。我想,龙平川一定是一个接地气、了解基层干警甘苦的记者,要不他不会用朴实的文字、真挚的感情写出跟基层干警如此贴近的故事来。
2015年12月15日下午,我接到《检察日报》一个编辑打来的电话,说我的一篇稿件准备发表,让我把附的照片重发一下。我一阵高兴,告诉他得下了班回家以后。他说可以,不急。闻言,我就感到这是一个热情的编辑。回家,我立即打开电脑,找出照片发了过去。他显然是一直在等着,马上又来电话,说不行。让我不要贴在文档里发,直接发照片。我再发一次,他又来电话,说这回发对了。第二天,6版“法律人的大学”栏里就发了附着我照片的文章《32年前,一个小法警的第一步》。看编辑,我才注意到,我遇到了那个我一直记着的作者。
2018年6月,我到衡水参加第十九届全国检察文学笔会。一天,在宾馆门口,我对凌源的陆宝华说:“这次或许能见到龙平川。”宝华抬头示意一下,说:“那就是。”前边不远处一个年轻人似的,他脸色古铜,尽管戴副眼镜,却不“文”也不“雅”。我心想,倒是与他的那篇文章的文风一样朴实。我跟他碰到一块时,跟他说他的那篇文章。他嘿嘿一笑说,那么长时间了,你还记得。又说写得粗糙。他说的那么真,没有一点矫情。
平川活泼。笔会期间,主办方安排大家体验5D,览胜河北名胜。“飞行前”有人犹豫,而他“嗷”一声坐到了“飞行椅”上,他是在逗乐。他还照相。参会人员都轻装参观的时候,他却身上大包小包的,几乎给每位参会者都拍了照。发到会议群里,大家一片称好。我在会上挺好的一张,就是他拍的。
年底,他给我打电话,问我的身份证号码。说报社付稿费财务上要。我说,你给我的文章增色不少。他又笑说,那是你的底子好。我说的是12月21日发在6版上的《司各特的赶牛案》。
他就是这样热情、活泼、真诚。你看他把那版面编得也颇为热情、活泼、真诚。进而吸引着跟他一样热情、活泼、真诚的作者。我想他们背后更多的是,像他们一样的读者。他和他的作者为社会奉献着当下我们还十分缺乏的热情、活泼和真诚。
还有一位编辑,我记忆深刻。那是2001年12月的一天,孙编辑的电话打到了办公室。原来,我给副刊“回眸军旅”栏投稿《一本词典》,按要求寄了照片,却忘记对照片作说明了。她在电话里慢慢地、一句一句问我那张照片拍摄的时间、因何拍摄的。直到弄清她需要的内容,才把电话轻轻地挂断。第二天,我的那篇小文,附着我穿军装在天安门前的照片就发表在了《检察日报》上。第一次在《检察日报》发稿,我就为他们工作认真、对作者负责的态度所感动。
2005年6月24日6版,有一篇孙丽为一位检察系统作者的书写的序。其中写道,“迄今为止,还没有哪一个专业作家真正走进了检察官这个角色的心灵深处”。接着又一句:“承担此责任的人物,只能从检察官当中产生。”这是很给人鼓励的句子啊。读罢,一种舍我其谁的意识常在心中涌动。
这么多年来,我努力把自己工作中的点滴记下来,希望有朝一日将它们作为素材融进我的、能走进检察官心灵深处的文学作品中去。原来,人美好的幻想,或愿望,却是可以在这不经意间产生的呵。
其实,“绿海”的其他编辑又何尝不是如此。他们为这个物质生活日渐丰富的社会,增添着精神食粮。“绿海”曾以她的鼓励给我动力。如今“绿海”走过了800期,于他们来说不也是一个前行的动力吗?
那好,就让我们跟着他们一同前行吧。